诺贝尔文学奖日本获得者(日本拿了多少诺贝尔奖)
10月初,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正式揭晓,获奖者是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。消息一出,关于这位冷门作家的报道瞬间刷屏,石黑一雄几秒之内霸占领社交媒体,以至于我看到的最有趣的一个标题是《我已经是石黑一雄了,你们不需要再从头开始捧我》。说实话,对日本人能再获诺奖,我一点也不意外。
历史上,亚洲人共获得过六次诺贝尔文学奖。其中三次都是日本人:川端康成、大江健三郎,以及今年的新宠儿石黑一雄。说日本人撑起亚洲文坛半壁江山,并不为过。
然而,日本最打动我的远不止小说,还有音乐。近两年我迷上了日本歌,天天都听,从中岛美雪一路听到美空云雀。我惊讶地发现,她们的歌歌词真诚、朴实、优美、隽永,一首首词,像一首首诗,或忧郁绵长,或启迪人心。日本歌词的文学价值让我不得不一次次竖大拇指。
杨绛说过:你的问题在于,读书太少而想的太多。那好,读书去。
受地理环境的局限,日本人普遍缺乏安全感,且古代日本常有战乱和割据,老百姓民不聊生。这些直接导致了他们对万事万物的敏感,可以说,相比其他民族,日本人有着更为深刻地感知无常的能力,他们的感情很纤细。生命脆弱,世事无常,每件事都要用心去对待。这才衍生出日语里一期一会的概念。理解了这一点,也就理解了日本人对微小事物的钟爱。
日本小说对于人性阴暗面的真实剖析,常常让我震惊——是怎样敏感的心灵,竟能捕捉到幽微深渊里的一滴水坠落时发出的声响?举个栗子,芥川龙之介的《鼻子》里老和尚性格的变化与扭曲、《山芋粥》里低等武士的嬴弱与卑微、《地狱变》里画师的桀骜与脆弱,让人久久回味……我觉得这些小说写得一点也不比他的成名作《竹林中》和《罗生门》差,甚至更好!对人性本质解析的深刻程度,决定了一个作家层次的高低和功力深浅。看明白了人是怎么回事之后,绝望是难免的。所以我很理解芥川最后为什么会自杀。想想看,当你眼睁睁看清了人性之丑时,你还能怎样呢?心地纯净的人选择眼不见为净。只有像我们这些苟活着的二皮脸,才会自欺欺人假装什么也没看见,什么也没听见,什么也不知道。
关于日本小说敢于揭露真实的人性这一点,在叶先生这本书里也提到过。他写道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形成胶着于个人的‘私’(自己)的领域倾向,通过自白式的表现自我破灭的私生活来显示作品强烈的真实性。
《日本之文与日本之美》
本书让我较彻底地了解了日本人思想和审美的源流与发展。
物哀,是由日本国学大师本居宣长提出来的概念。他生于江户时代,长期研究《源氏物语》和《古事记》等日本古典名著,力求排除中国古典文化对日本的影响。在研究《源氏物语》时,他提出了物哀论。按他的说法,物哀指对待万事万物,所见、所闻、所感、所思、所做之事,心有感动,并能理解他人的感动之心。他认为,那些堂而皇之的东西都是很表面的,人的内心的真实的情感,都是脆弱忧愁的。物哀之情,颇似我国古诗里的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
幽玄,指对日本贵族文人阶层所崇尚的优美、含蓄、委婉、朦胧、幽雅、幽深、神秘、冷寂、空灵、深远等审美趣味的高度概括。关于幽玄,在日本纯音乐中也有很明显的体现。去听神思者的音乐,相信你会同意我的看法。有时我觉得,幽玄就是闷骚的文明说法。
寂是与物哀和幽玄并列的三大美学概念之一,有浓烈的禅意,崇尚天人合一、物我两忘的境界。寂包含寂声、寂色、寂心,常运用在俳谐(日本一种民间文学形式)中。看完俳句大师松尾芭蕉的代表作品,我理解寂的精髓是返璞归真,一切寂灭。
王向远先生在《日本之文与日本之美》中写道:关注日本的文,日本的美,归根到底就是借日本之镜反观我们的文,反刍我们的美。是啊,一个不懂得反省的人,是可悲的人。一个不懂自我剖析的民族,是可悲的民族。眼红别人的时候,千万不要忘记反省自己。文学作品是最纯的东西,掺一点儿假,读者都看得出。少一点伪,便多一份真。走近真,走近善,美自会悄然而至。
最后多说一句,很好奇石黑叔是如何养颜的,54年生人,看着顶多四十出头。而且总觉得,他的神情中流露出对人类的浓浓的戏虐感和疏离感。后来一百度,叔年轻时玩摇滚,还是很痴迷的那种。嗯,难怪他表情里透着股玩世不恭的劲儿。
期待有一天能拜读石黑一雄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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